满族文学和东北流亡文学创作具有相同的文学风格,满族文学与东北流亡文学的创作具有内在一致性。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。
一、满族文学和东北流亡文学都表现出雄强的一面
清代满族诗词创作的最大特色是开创了中国北方诗歌豪放的风格。为朝廷供事的满族作家徐元梦、揆叙等的诗歌清雅刚健,随军参战的满族作家禅岱、顾八代等的诗歌雄浑豪放。女真海陵王完颜亮的诗词文章特点是“大柄若在手,清风满天下”。文风雄健恢宏,被评为“出语倔强,咄咄逼人”(《词苑丛谈》卷三引《词统》),“金主诸词,独具雄鸷之概,非但其武功之足纪也”(《词征》卷六)。满族作家的作品,特别是清前期表现征战围猎的作品总体特征是慷慨磊落,纵横豪爽,情调恢宏雄肆。康熙的《萨尔浒》写道“铁背山前酣战罢,横行万里迅飞飙”[1]。从时人对满族作者作品的评价也能看出满族文学雄强的特点。如岳端被评为“寄情激昂、飙驰湍发而不可遏抑者”,王源被评为“清音朗激”,林风岗被评为“负诗渊奇,吐言天拔”,博尔都被评为“近体清新,歌行雄放”,揆叙被评为“波澜不二”,保禄被评为“清新老健”,何溥被评为“笔兵墨阵,横扫千军”,总之,时人对满族作家的评价都是他们具有清雅雄健的特点。[2]东北流亡文学同样充满了勇者的风范。少女时代的萧红就以勇者的姿态与封建势力抗争。她的血液里没有屈服的因素。许广平在《追忆萧红》中认为,萧红不仅在写文章上表现得“相当英武”,而且她还有“侠义行为”。许广平认为萧红是“北方来的不甘做奴隶者”。胡风评价萧红的文笔如“钢戟向晴空一挥似的笔触”[3]。东北女作家左蒂认为:“白朗作风在朴实而雄健里又特具一种深刻和真实。”宁殿弼认为白朗的小说创作具有浓烈深沉、刚健昂扬激越的格调。舒群的诗集《在故乡》感情奔放,气魄雄伟:“让敌人毁灭了我们,留下我们的尸体;让风吹去我们的血肉,留下我们的骷髅;啊,让骷髅——堆起我们国土的界石,给后来人留下了标志。”[4]这首诗情感好像火山爆发一样,给人一种冲击力。高兰的《我们的祭礼》也是雄浑有力的:“我们献上——这个祭礼——抗战!这里有血有泪有火也有光,这里有生有死也有光荣的创伤,这里也有奴隶们反抗的呐喊,这里也有永恒不灭求生的烈焰……”[5]高兰的《是时候了,我的同胞!》写道:“人在怒吼,马在嘶叫,苍天在旋转,大地在狂啸,子弹在枪膛上跳跃,大刀在手中咆哮!”[6]戴言评价穆木天的诗歌特点是音节铿锵、气势磅礴、感情澎湃。萧军的作品具有粗犷、豪放、爽快的风度和气势。戴言评价塞克剧本的语言特点是凝重、深厚、雄壮、激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