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,我满怀热情地喜爱自由与平等,希望无拘无束地生活……拒绝朋友的礼物,为此经常引起矛盾;现在,我的喜好变了,相对于自由,我更爱平和……对于敌人也力求平和相处。[276]
1767年1月,他致信里格提(Riquetti)时提及之前的是非,后悔没有妥协:
如果我从劫难之始不跟命运对着干,而是做如今的决定,那些骇人听闻的阴谋诡计在我身上就不会有任何效果。[277]
身体病痛使之处于尴尬的道德境地,无端的讽刺压迫着精神,他觉得现实让人失望,写作风格不同于以往,由对理想国家的想象转向现实批判,关于公共事务的写作语境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描述内心深处的孤独。1789年,艾斯切尼回忆与卢梭的交往,注意到卢梭的变化:
他出身贫寒,得不到求学机会,只能自学。孩童时代在出生的城市周围流浪……不断变更信仰、品味、习惯、职业、住所,性情害羞,不为人注意……成年后自谋生计,受人保护,也遭人误解。常犯错误,轻信多疑,是命运的玩偶;一生不安,担心有阴谋……试图断绝联系,以求平静。最后因精神失常不得不远离社会,愤怒悲伤,最后自我了结性命。[278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