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蛎大急,心想若珠儿只是受男子低语的蛊惑,只要带着她离开,说不定便好,正在思惴如何引珠儿远离男子时,珠儿又恢复了正常。
而男子的面前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月门,斑驳的木门,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。男子走上前去,掏出一根细铁丝,拨弄了几下,吧嗒一声,铁锁开了。
珠儿也不看路,直直地走了进去。这里是个废弃的园子,里面的荒草足有一人来深,大丛的荆棘乱蓬蓬地挤在一起,密不透风,闷热之极,绿萝、冬青杂乱无章肆意伸展,将甬路遮了大半,浓厚的腐土和烂树叶味道冲得公蛎几乎要呕出来。唯独西侧矗立着一棵高大的黑色槐树,像夜叉一般俯视着整个园子。
公蛎忙走到珠儿前头,尽量在不惊动那人的情况下发出咝咝的警告声。被惊醒的蛇虫鼠蚁,本来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,听到公蛎的警告四处逃窜。
但这次男子却没有留在外面,而是跟着走了进来。
他取下了头上遮盖的荷叶帽,公蛎透过荆棘丛看到了他的脸。确实不是柳大,长相同柳大无一丝相似之处,脸盘肿胀,五官变形,一只眼窝乌青,像是刚在街上同人打架了一般,身形也单薄,不如柳大敦实。
珠儿这眼光,真不怎么样。
如今已经月底,月牙迟迟升起,也只有弯弯的一线,难以看清具体的容貌服饰。但他阴鸷的眼珠子,从肿起的眼缝里透出的冷冷的光,让公蛎觉得来者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