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拉尔德坐直了身子,古德伦害怕地看着他。
“有人落水了,”他又生气、又绝望地说道,在暮色中急切地环视着。“你能划过去吗?”
“哪儿?去游艇吗?”古德伦惊慌失措地问。
“是的。”
“要是我划偏了,你就说一声。”她紧张地答道,忧心忡忡。
“保持平衡就行。”他说着,小船急速驶向前去。
喊叫声和嘈杂声源源不断,可怕的声音掠过了暮色中的水面。
“这难道是注定要发生的吗?”古德伦带着怨恨讽刺道。可是他几乎没有听到,于是她回过头去看看路。若明若暗的水面上点缀着晃动着的可爱星光,游艇离得不远了。船上的灯光在暮色中摇曳。古德伦尽力地划着,可在事态严重之时,就显得她的划法没什么准儿,还笨手笨脚的,速度也很难上去。她朝他的脸瞥了一眼,他定定地凝视着黑暗,显得那么敏锐、警觉、独立。她的心在往下沉,似乎要死过去了。“当然了,”她自言自语道,“不会有人淹死的,当然不会。那也太过分,太耸人听闻了。”可他那警觉的面无表情的模样,让她的心凉了。仿佛他天生就属于死亡和灾难,仿佛他又是他那个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