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我跟你有饭大家吃!”许模克因为旁边有个爱邦斯的人,十分高兴。
“你先生可愿意执绋吗?”司仪员过来问,“这样,问题就解决了。”
司仪员没有费什么事,就邀上了索南公司的跑街参加执绋,尤其给他看到了一副漂亮手套,那照例是送给他的。
“十点三刻啦!……非下楼不可了……教堂里的人等着呢。”司仪员说。
于是这六个人开始走下楼梯。两个妇女站在楼梯头,可恶的弗莱齐埃吩咐道:
“把屋子关严,守在里头;刚蒂南太太,倘使你想在清点遗产期间当个看屋子的,就得格外留神,嗨!嗨!四十铜子一天的工钱呢!……”
大门口停着两口柩,一口是西卜的,一口是邦斯的,因此同时有两个出殡的行列:这种巧合的事在巴黎也不足为奇。邦斯的柩罩披挂相当光鲜,可是没有一个人来对这位爱美的朋友表示敬意;倒是那看门的,有四邻八舍的门房来给他洒几滴圣水。西卜的哀荣和邦斯身后的寂寞,不但在大门口成为对照,而且在到教堂的路上也是如此。跟在邦斯柩车后面的只有许模克一个人,由司仪员搀着,因为这承继人几乎随时都要倒下来。从诺曼底街到圣·法朗梭阿教堂所在的奥莱昂街,路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,因为我们以前说过,这个区域里不论什么事都会轰动的。大家看到白色的柩车,柩罩上绣着一个大P字(邦斯姓氏的缩写),只有一个送殡的人;而另一辆普通的柩车,末等殡仪的车马后面,却跟着一大群吊客。幸而许模克给窗口的、路旁的、看热闹的闲人吓呆了,一句话也听不见,而且对那些拥挤的人,他的泪眼也看不大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