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/10. 场面调度脱离了叙事性,摄影机甚至不给演员画行动线,让他们自由走位和即性对话,使影片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开放性文本和复调文本,阿萨亚斯实际要处理的是新浪潮后法国电影的症结:对于导演而言,默片中的性诱惑和暴力带着别样的诗意和神秘,陪着曼玉看碟时甚至关掉后期配的钢琴乐,对曼玉的选择,是对东方式神秘的选择,更是对明星商业魅力的选择,. 最终导演心力衰竭,结尾放映厅内黑白画面印上简笔画的实验电影,引起了观众雅雀无声的反应,暗示作者电影不适合强调观影快感的现代电影工业. 戏中戏段落还行,譬如曼玉穿上猫女同款的黑皮衣,在冰冷幽蓝的雨幕中走上楼顶丢掉珠宝道具,将情欲和神秘气息完美传达. 形式就是內容,故事如何起步不重要,結構衍生新意義,在火車上發生又好,還是剪接台後來發想的構思,重點還是安坐在電影院的觀眾在閱讀/觀看時得到快感. 格里葉很矛盾,時時刻刻要觀眾腦袋彈出彈入,看似隨性輕浮,作為創作者又要敘事又要評論,他是遊戲的主持人,定下規定,觀眾要麼抗拒,要麼一同參與,激發我們想像力,是每一個場景,動作,故事情節都可以沒有任何意義,結構都是外露可視. 又或者,電影就是「遊戲」,無論嚴肅的藝術電影,前衛沒有敘事,還是爆米花式娛樂電影,觀眾必需參與,也掌握著最大的詮釋權,從來沒有正確的答案,結局由玩遊戲的人來創造,正如格里葉所說「畫面只會是畫面,就像一種不可磨滅的天性,除了觀眾(遊戲者)所選取的,令人放心的秩序,令人絕望的秩序,是觀眾把它創造出來」銀幕就是世界,煩雜多亂,等我們來創造.